放下形式才能應機施教


尼泊爾佛寺

問:如果有僧俗二眾,發願至不信佛法國度演法,譬如去至共產國家,或耶教,回教等等。彼衆當發如何心來領初機修行?當如何堅忍來抵擋文化差異?當如何運用智慧不違佛法,順應執政者的壓迫?又如何來運用智慧啟迪人心,將佛法與現代價值相應,讓百姓不至淪於喪失信心,而自我放棄?「如中東一些已開發,但又因內戰而流於經濟凋敝的回教國家」?

回云:只要還有所謂執著於形式的佛法就沒辦法

只有放下這個格局才能應機施教。

如同蓮師入藏時,藏人多信苯教,且文化未開明,
故蓮師先調伏藏王,而後收服苯教上師眾,再以「無相佛法」揉合藏人文化及苯教傳統信仰。

後續印度諸上師陸續再來,弘法的障礙既然已經減少,而藏人也開始對佛法產生興趣,且主動學習,並且入印取經、續新教法,如後弘期的馬巴等。

蓮師打下藏傳佛教的基礎後,雖先行離開,但卻留下源源不絕的「伏藏教法」,在未來的千年間,由伏藏師在恰當的時空取出,這個方式使得藏傳佛教的佛法新機不滅,加上新興如「格魯派」的傳承,源於噶當派的阿底峽尊者,傳承那難陀大學的龍樹中觀學說,使密續在西藏的發揚有經典做為依據,平衡了經、續同等弘揚的必要。



現在藏傳佛教在印度,弘法世界的方便也更為具足, 這個對藏傳佛教的看似困頓的政治局勢,也強化了弘法人才的成長,跟為了生存而必須學習的現實性,雖然流亡是因當年中共所致,卻為藏傳佛教開出了一條未知且全新的道路,但是世上福禍相依,得失不從人願,未來世界的正向改變,只有靠更多善良之人心的團結與堅持了。

藏傳佛教只是一個比喻,我想大原則不變,在其他非佛教的國家裡,或許也同樣需要靈活善巧的方式來融入社會。

此事需要的是人才,跟一群世世跟佛教有緣的靈魂,一起共襄盛舉,在另一個全新的國度。

待續

再舉它例:


元代石屋禪師詩:

白髮禪翁久住庵。衲衣風卷破襤毿。

溪邊掃葉供爐灶。霜後苦茆覆橘柑。

本有天真非造化。現成公案不須參。

豁開戶牖當軒坐。盡日看山不下簾。


石屋禪師

臥雲深處不朝天。只在重岩野水邊。

竹榻夢回窗有月。砂鍋粥熟灶無煙。

萬緣歇盡非除遣。一性圓明本自然。

湛若虛空常不動。任他滄海變桑田。


這則是在元代的時候,中原受蒙古帝國的統治下,國內原本的宗教信仰受到打壓,隱居深山的禪師做的偈子。

這又是另外一種情況下,佛教面臨大時代的共業,那股大勢難抗的洪流之下,必須退讓的無奈與順應了。

歷史上佛教發展的許多新始與破滅,譬如原本佛法興盛的「完整印度大陸」,上個世紀因為英國的殖民而切割統治。佛教也早在千年前,遭回教徒的強勢入侵而滅亡。

當時的許多密續聖地如香巴拉(阿富汗)、鄔金國(巴基斯坦)等,也都變成了現在耶、回二教戰火不斷之地。

而普傳到歐美的日本禪宗、越南佛教、西藏佛教南傳佛教等,在相較於漢傳佛教下,更為深入西方世界。

也有很多西方人直接到南傳、漢傳、藏傳的國家實際出家學習,而後回到自己的國家教導。

或許我們講的「佛緣」,本質上就是一種流動的因子,像流水一樣的,不可能永遠停留在一個地方吧。

弘法上,有時候是有格局跟特色的「教法」,會吸引某一類的人,有時候是完全跳出格局的「心法」,在重新組合多元人文之後,比較能夠進入到當地的社會文化。

那應該是一種抉擇的方便,跟對應當地人民興趣的啟發吧。

佛陀則是在印度本土出生,不但受來自中歐的雅利安民族的祭祀文化薰陶,更有印度本身宗教的哲學和禪定實證的淬煉跟養成,再加上自身天命的對真理的追求,與宇宙實相的圓滿徹悟,才能夠成就這一位融合精神文明最高精粹的覺悟者出現在這一個人間。

後世的我們能夠身為他的弟子,實在是不可思議的恩典!


( 來源出處:如是禪武 聞如是 問與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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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屋禪師

清珙禪師,元代高僧,臨濟宗第十九世禪師,江蘇人,俗姓溫,字石屋。生於南宋鹹淳八年(1272 年),卒於元至正十二年(1352 年),世壽81。 石屋清珙禪師在中國禪學史上有着重要地位,其師及庵禪師稱他“乃法海中透網金鱗也”,日本學者稱其爲“僧中之仙”。 他的禪學思想博大精深,體系宏富,主要包括:心如境如的真如思想;佛心即凡心、退隱與清閒生道的隱逸思想;言語道斷、知見無明的反智思想;爲法忘軀、爲衆竭力的弘法利生思想等。 清珙禪師在生活修道上,崇仰山林,成爲一代佛門隱士;在詩歌創作上,頗有建樹,山居詩尤甚。